来源:八戒影院人气:434更新:2024-11-24 02:02:53
潘琪(1917~1990)原名潘乃斌,笔名罗先河。原交通部副部长。江苏省南汇县惠南镇红光村人。生于1917年10月8日。父亲潘世昌,家境殷实,自幼受良好教育,聪颖好学,品学兼优,小学和中学时在南汇全县会考中多次名列榜首。1935年夏,未满18岁的潘琪以优异成绩考入武汉大学经济系。
入大学后,大量阅读英文版的马列主义经典著作,从而奠定了他走向革命思想基础。其间,他曾写过多篇论文和短评发表在《外交月刊》和《武大学生》等报刊上,揭露了日本军国主义的侵略本质,于1935年12月参加在武汉的“一二·九”学生运动,在校内组织“武大青年救国团”、“读书会”,参加全国学联,从事着校内外抗日救亡工作。
1937年,抗日战争爆发,潘琪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在党的领导下,他在校内举办“抗战问题研究会”,先后请来周恩来、董必武等到校向同学们作报告,同时,他在校内还举办“游击训练班”,并自任大队长,成立“游击大队”,将学校的抗日救亡运动推向新的阶段。为了扩大抗日救亡运动的影响,他还自编歌词,请冼星海谱曲,谱成歌曲《游击军》。这首歌曲,后来通过《大家唱》传播出去,流传于全国各地的抗日游击队中。
1939年,抗日战争进入了关键时刻,4月,潘琪受党派遣去国民党第84军173师从事统一战线工作。不久由于身份暴露,不得不于11月离开国民党军队,转而随刘少奇奔赴华中敌后抗日根据地。到根据地后,潘琪历任新四军第六支队宣传部副部长、部长、淮北行署调查研究室主任、淮北区党委第二地委宣传部长、淮北行署教育处长等职。其间,他曾总结并推广泗南县中潼村小学校长夏陶然的办学经验,要求淮北地区各校走“夏陶然道路”,将学校教学与社会教育、生产劳动结合起来。这一经验,后来经新华社播出后,很快在全国解放区得到推广,推动了当时解放区的教育改革。
1945年10月,潘琪受命离开淮北去东北工作,先后出任安东省教育厅厅长、民政厅厅长等职。东北解放后,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南下,1949年5月潘琪随军到达武汉,任武汉市军事管制委员会教育处处长。
在中南地区工作期间,潘琪历任郑州铁路局政治部主任,中南军政委员会民政部、人事部、工业部副部长等职,1953年3月调至中央工作。任交通部党组成员、公路总局局长、分党组书记,1954年6月任交通部副部长,1964年任第六机械工业部副部长,1975年复任交通部副部长,1982年任交通部顾问等职。其间,潘琪的工作虽一度有短期的变动,而且在“文化大革命”中一度因遭迫害而停止一段时间的工作,但是他勇挑重担,为发展新中国公路事业所创造的业绩,正如《人民日报》1996年2月9日以“交通部原副部长潘琪逝世”为题的文章中所说是“不可磨灭的”。
“我的身和心,都已交给了公路”,我“愿为中国的公路事业站好最后一班岗”。这是潘琪逝世前两个月写给组织一封信中的一句话。1987年他离职休养以后,他对这一追求仍未有任何松懈,先后完成《改革我国交通的意见》、《中国公路交通史》、《交通运输地理学》等书稿的编写。由于潘琪在中国交通事业中的成就和造诣,1978年,在“全国科技大会”召开之后,潘琪特别关注公路科技发展问题,倡议成立中国公路学会,中国公路学会成立后,他连续两届(第一和第二届)被推选为理事长,又先后被上海华东师大、西安公路学院等院校聘为客座教授。
1990年2月10日,潘琪病故于北京。
1954年春,筑路部队进入波密地区施工。
在此之前,十八军第五十三师的筑路大军,修通了年拉,穿越了邦达草原,提前完成了1953年度的任务。五十四师的筑路大军也战胜了怒江天险。
康藏公路按照中央确定的走南线的蓝图胜利地前进着,这就要进入波密地区了。
这时,供应工地运输的任务就要落在波密地区藏胞的肩上了。
但是筑路部队发现,波密地区人烟更为稀少,原来估计可以有3000头牲口参加运输,其实只出动了1000多头,但这已经占了波密牲口的70%。再说正值春耕大忙季节,部队也不愿耽误群众的生产。
于是部队果断地采取了一项紧急措施,部队组织人员,自已背粮。
3月份,部队结束冬训,4月份部队背了一个月的粮,到了5月,部队才开始施工。
背粮的部队以连为单位,集体往返。说是一站20公里,这只是个约数,其实远在30公里以上。
再加上林密路滑,道路崎岖,非常难走。背粮部队每天天不亮就出发,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打着手电筒前行。有时,树上的猴群被惊动了,在枝条间乱窜,攀断了枯枝,差一点砸到他们的头上。就这样赶早,也常常要在天黑才能回来。
波密属亚热带气候,雨水多,地面泥泞,给背粮带来了更大的困难。每到这时,大家就将雨衣盖在粮包上,宁可自己挨淋。
因为战士们都知道,此时、此地,粮食是宝中之宝。
雨水顺着战士们的脖子往下淌,体内汗水不停往外冒,真是内外夹攻,粘粘糊糊,他们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。
波密地区的藏胞都在自己的田里忙着春耕,他们时而站立,透过青稞地边的木篱笆,眺望着解放军的背粮队伍。藏胞们看到,背粮队伍恰似一道淡黄色的河流,蜿蜒流淌在浓绿的丛林之中,形成了波密地区从来没有过的奇观。
藏胞们纷纷赞叹,这些军人每人的肩上都扛着一个麻包,里面装着60斤重的大米,走的是坎坎坷坷的小路,身上冒着汗,却快乐地唱着歌前进。
藏胞们不禁向部队招着手大声喊:嘎林!,这是藏语,是辛苦了的意思。军人们则高声回答:嘎玛林!意思是说不辛苦。
第二施工总段先遣组奉命去珀龙建立驻地和安排施工。
在松宗站的帐篷内,先遣组党支部书记武文周向全组作了动员报告,介绍了沿途概况和行军安排。
先遣组出发了。
波密的春天很美,原始森林中的奇花异草和飞禽走兽尤其喜人。大家在饱览大自然风光的愉快心情下,似乎都忘记了高原缺氧和在乱石丛林中行路的种种艰苦,不知不觉地送走了夕阳,迎来了晚霞,到达了当天的宿营地札木。
先遣组在江边搭起帐篷,铺好地铺,在江水的轰鸣声中入睡了。
第二天,先遣组要通过古乡冰川泥石流沟口。
由于泥石流挡住了去路,先遣组只好绕道从河对面的悬崖绝壁和森林沼泽地带通过。
当全组艰难地走过沼泽地,抱着独木梯爬到很高的岩顶上眺望冰川全貌时,只见沿江两岸几十米高的山坡都被泥石覆盖着。
大家都看得出,这里曾经有过泥石流暴发。
先遣组从古乡冰川下游渡江到北岸,再往前行,就到了加马其美泥石流沟。冲沟还不算很深,但山势陡峻,很难通过。
先遣组走近时,只见在距江面近百米高的地方,断断续续地残存着行人的足迹。
他们听说,每逢雨季,过往的行人往往受泥石流的袭击,不少藏族同胞被葬身于此地。
先遣组只好先用花杆探索前进方向的泥石是否稳定,然后轻轻地踏上脚,缓缓地向前移动。
前面的人同时不断向走在后面的人发出信号,时走时停,时进时退。
就这样,先遣组人员风餐露宿,爬悬崖,过峭壁,跨流泥,走草地,经过几天的急行军,终于到达了珀龙藏江布与东久河汇合处的珀龙。
大家在珀龙河边的山坡上,找了一块较平缓的地方,建立二总段驻地。并就地采伐了一些木料,搭起工棚和床铺。
在先遣组伐木时,草丛中的旱蚂蟥不断向他们袭击,偷偷地吮吸着他们身上的血。草虱子施放着麻醉剂,不知不觉地钻到他们的皮肤下吸血。等他们发现草虱子时,已很难将它们拉出来,甚至还需开刀治疗。
还有丛林中的漆树,使许多人产生过敏而全身红肿,行动和饮食都十分困难。
先遣组就在这种种困难的威胁下开始了工作。
先遣组的第一个战役,就是要在江边石壁和大大小小的泥石流沟上修建施工便道,为大规模施工创造有利条件。
经过先遣组几天的努力,终于顺利地完成了测量、放样和部署施工的任务。
随后,先遣组便同筑路战士一起,投入了选炮位、算药量、修堡坎、架桥梁等紧张而繁重的筑路施工。
1954年夏天,波密地区的气温很高,降雨量特大。珀龙藏布江两岸大大小小的冰川都因气温升高而大量溶解。
夹带着坡脚下累积的泥土和岩堆,随着陡峭的山谷倾泻而下,阻塞河道,使珀龙藏布江的洪水猛涨,把部队刚刚修建的公路成段地淹没或冲毁,许许多多沿江修的挡土墙和桥涵,都被洪水一扫而光。
而且,从祖国各地运来的筑路物资,也受到很大损失。
尤其令大家痛心的是,正当大家在珀龙附近的崖壁便道上甩开膀子大干的时候,由于地震,突然使长30米、宽5米的整段岩石路基坠入江中。正在这段路基上施工的9名战士,被凶狠的江水卷走了!
这些意想不到的困难和问题,就是较有经验的老工程师也感到很难对付。
怎么办呢?
在部队经过深入的调查研究之后,他们开始了大量的改线测量和设计工作。
第二总段总段长兼师总工程师李昌泽的带领测设队,在第二施工局总工程师李昌源的指导下,爬遍了沿江的山坡,对地形和地质复杂的路段测设了若干比较线,然后从中选出较为经济合理,既能防止洪水袭击又易于施工的路线来进行抢修。
另外,测设队还对流泥、塌方、岩崩等所处位置的水文、地质等具体情况,以及形成这些灾害的原因,逐个地进行详细调查。充分利用当地盛产石料和木材的有利条件,分别作出符合当时当地情况的特殊设计。
正在筑路部队对水毁后巨大的工程量和许多疑难问题发愁的时候,中央交通部副部长潘琪、修建司令部政委穰明德等来到工地上,同大家一起总结水毁的经验教训,重新部署施工力量,同大家一起为降服珀龙藏布江这条凶悍的蛟龙而共同战斗!
大家在筑路部队党委领导下,在成千上万筑路战士的实践中,经过对前段施工的总结,对波密地区雨季施工的特点逐步有了认识,并及时提出了有效的措施:第一,首先搞好排水,将山洪引导到较安全的地方排出;有计划地开沟,把水引到土方工作面去,利用水力冲刷与人工撬挖相结合的办法进行土方作业,使工效提高了几倍以至几十倍。
第二,采取分段突击、当天成型的办法,来对付流泥和塌方。即在作好机械、材料等充分准备的前提下,使当天开挖的路基,当天作好挡墙和排水设施,以保证施工一段,成型一段,稳固一段,使之不再被夜间袭来的塌方和流泥所埋没。
第三,对大小不同的泥石流沟,分别采取修筑过水路面和加大桥涵孔径的办法,让泥石流顺利通过人工建筑物,暴雨后只需稍加清理即可恢复通车。
第四,对石方集中的路段,分别采取大、中、小炮相结合,葫芦炮、缝子炮、巴石炮综合运用,以及开展劳动竞赛等办法来提高工效,加快施工进度。
全体官兵经过几个月的苦干加巧干,工地上出现了公路的雏形。
筑路部队的全体指战员,在暴雨越下越大,洪水越涨越高,塌方越来越多,筑路物资越来越少,生活供应越来越困难的情况下,艰苦奋战,想方法,出点子。他们发明和推广了弹弓打眼、单人冲钎、药室和空心爆破、滑板和铅丝运输、活钩和翻板倒料等操作方法,使工效不断提高,施工进度不断加快。
全体筑路战士经过日夜奋战,许多流泥和塌方路段筑起了坚实可靠的路基,泥石流沟上也架起了桥梁。每公里多达几万立方米的岩石被抛到了珀龙藏布江,改线后的公路已出现在珀龙藏布江沿岸的石壁上。
但是,阻碍全段通车的难关还不少,许多特殊工程技术问题尚未最后解决。特别是全线闻名的古乡冰川,加马其美大型泥石流,珀龙附近的大岩崩和拉月大塌方等,像一只只拦路虎,严重地威胁着公路的通车。
修建司令部穰明德政委为确保按计划通车拉萨,为了尽快地通过波密地区这道难关,他亲自率领精干的抢险队,带着筑路专家和器材,从当时的通车终点札木出发,沿线进行抢修。
穰明德等人在抢通了跨越冰川口的临时便道和好些水毁路段后,又来到了二总段的工地。
部队来到二总段的工地上,首先遇到的是通麦附近的老虎嘴。
这是一座高200多米的大悬崖,大家远远望去,好像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石柱,矗立在珀龙藏布江边。
部队原测设的路线是从江边的老虎嘴下开半山洞通过,水毁后,这段已开好的半山洞被江水淹没了。
部队被迫改变线路,在崖壁的半腰上开路。为了进入崖壁半腰上施工,只好从岩顶上搭绳梯下到施工线上工作。
筑路队为了加快进度,在崖壁的下面布设了3个竖井,6个药室来炸开这段路基。
然而转过这道大崖壁后,又是一个大深潭,碧绿的江水望不到底。
筑路队为了填筑这段高路堤,他们又在岩顶侧面挖了竖井和4个药室,从这里炸取岩石来埋填深潭,使河水让路。
经过1个多月紧张艰苦的施工,竖井和药室挖好时,抢险队运来了大量炸药。
在穰明德政委亲自指挥下,10个大炮同时开炸,一下子就把这段悬崖峭壁炸出了个路基的雏形。
接着,工兵八团的战士在空压机的配合下,日夜不停地轮班战斗,总共只用了3昼夜时间,就使满载物资的汽车队安全地通过了工地上的第一关。
第二处拦路虎就是珀龙附近的大岩壁。这段岩壁长1200多米,高200多米,公路要从高于江面30多米处的悬崖绝壁上通过。
为了进入工地,筑路队不得不从200多米高的岩顶上放下100多米长的大绳和软梯,在半空中打眼、放炮和施工。
战士正在崖壁上施工,这时,风化的岩石和野兽在山顶蹬动的石头,不时地从岩面上掉下来,严重地威胁着战士的安全。
尽管部队在岩顶上加设了岗哨,但仍然有不少战士因此牺牲了。
部队打通便道后,在岩石整性很强的地方布置了大炮群,有的则是开半山洞以减少石方。
1000多名战士艰苦奋战,把大量的石方抛入江心,才在悬崖峭壁上开出了路基。
这时,战士们又发现,因洪水和地震而产生的岩崩还给新修的公路留下了许多缺口。最长的一处长30多米,高20多米,上面是岩崩后再现的老虎嘴,下面是汹涌澎湃的珀龙藏布江。
工兵连的战士为了及时抢修好这些大小小的缺口,冒着生命危险,从溜索上跨过珀龙藏布江,到对岸山坡上去采伐木材,并通过溜索把木材运过江,架设这段岩壁上的旱桥和半边桥。
在当时,战士们要在长30多米、高20多米的大岩崩处架设木桥是很难办到的。
为此,二总段将这一情况提前报告指挥部,请求调贝雷钢架支援。
在筑路队作好了木质桥面和支座枕木的备料加工后,抢险队已运来了大批贝雷钢架。
在穰明德政委的亲自指挥下,只用了一天的时间,就架好了这座钢桥,打通了这座大岩壁。
这时,汽车的马达轰鸣声同珀龙藏布江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,庄严地宣告:康藏公路顺利通过波密!